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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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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化知识的积累


  教育:由于诵经和传经的需要,古代罗斯的教育最先在宗教界发展起来。修道院是抄书、传播知识的中心。抄书者有修道士、神职人员,也有世俗抄书工。

  11 到12 世纪,随着封建经济、政治的发展,文化知识开始普及于统治阶级。智者雅罗斯拉夫就是一位很喜欢读书的大公,而且常常不分白天和黑夜。他的儿子斯维雅托斯拉夫和弗塞沃洛德都是有学问的人。弗塞沃洛德懂得5 种外国语。弗塞沃洛德的儿子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通晓希腊、拉丁、盎格鲁撒克逊文字。信神的安德烈的兄弟米哈伊尔和弗塞沃洛德也熟谙几种语言。有些王公家中的妇女也受到教育。雅罗斯拉夫的女儿安娜(嫁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曾留下亲笔的签字。

  为在统治阶级中普及文化知识,大约从10 世纪末起,开始创办小规模的简易学校。大公雅罗斯拉夫在诺夫哥罗德建立了一个容纳300 人的学校,主要招收宗教人士的子弟入学。在许多城市里,还有由僧侣任教的小读书班。除统治阶级外,在市民中,甚至在农民中也有人识字。据前苏联考古发掘的材料,古代罗斯保存在陶器残片、纺锤、砖、小木桶盖、鞋楦、首饰上的文字,尤其保存在诺夫哥罗德的白桦树皮文书,说明当时识字已相当广泛。书籍是人类积累和传播文化知识的重要手段。罗斯在10 世纪时,书籍还很稀罕。11 到13世纪,书籍已很普遍,成为人们最为喜爱的精神食粮。《往年纪事》的作者就认为,读书学习有很大的益处,可以得到智慧和启示。大公智者雅罗斯拉夫曾集中了大批司书来抄书、翻译拜占庭的著作。他还在基辅的索菲亚太教堂建立了国内第一座图书馆。随后,在其他城市也建立了图书馆。这对促进文化知识的传播起了一定的作用。

  手工艺:人们很早就能炼出铁、铜、银、金和制造青铜器。工匠能炼出优质钢,用以制作锋利的武器、工具和日用品。据考古发掘材料,铁和钢的制品达150种。“罗斯锁”行销欧洲。玻璃花手镯、喷水陶器别具一格。骨雕在欧洲广为流传。陶器制作很发达。器皿用陶钧制作,并刻上花纹(大多为平行横线和波状线)。在城市里,还制作装饰用的涂上珐琅花纹的小方砖。器皿、玩具亦涂上釉。

  11 到13 世纪,罗斯城市手工业以精巧的艺术驰名,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带格的珐琅器皿和镶黑金的制品。带格的珐琅器皿是在金的表面焊上金的间隔(框子),然后将熔化的珐琅均匀地填进间隔。这样,在五颜六色的花纹中出现了许多闪闪耀眼的围框。镶黑金的制品是在银器上面用黑金镶嵌。首先在银器需要装饰的地方,用印模或者压具稍加压深,并用刀划出痕迹,以便黑金固定在上面。然后,把用水调匀的银、铅、红铜、硫磺、钾碱、硼砂和盐的混合末(即黑金),轻轻地填入深处。再用刀把黑金的边缘和表面光亮部分修一下。这样,晶莹清晰的白银与深暗不透明的黑金形成鲜明的对比。

  历史地理:《往年纪事》集中了古代罗斯历史知识之大成。当时已提出了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和罗斯在世界历史中的地位问题。作者在解释历史现象时贯穿着神与恶魔对历史事件于预的思想,并认为罗斯归入世界历史是借助于接受基督教的信仰。

  12 到13 世纪,与各公国经济、政治势力的增强相适应,地方性的编年史发展起来。不但在基辅,而且在诺夫哥罗德、佩列雅斯拉夫尔、契尔尼哥夫、弗拉基米尔一沃伦、萨拉托夫等都有编年史,主要记述各公国的历史,包括王公之间的内战、政治斗争、外交谈判、骑士功绩、家庭事件等。

  12 到13 世纪,基辅的编年史仍在编纂。它详尽地记录了罗斯南部和基辅发生的事件,但其历史观则更多地反映了当地波雅尔的利益。诺夫哥罗德的编年史也把自己城市的历史放在全罗斯范围内进行考察,但主要叙述本区域内部的事情,反映诺夫哥罗德作为东欧最大的商业、手工业中心的地位,表明诺夫哥罗德对基辅王公在对内、对外关系上的独立原则。12 世纪下半期到13 世纪初,弗拉基米尔的地位在上升,其编年史,视野宽广,在一定程度上已具全罗斯编年史的意义。

  古代罗斯的学者翻译了一些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历史著作,如拜占庭的编年史、《圣经》书、《约瑟夫·弗拉维优斯》(文集)等。罗斯的编年史亦记载了国外(如波兰、君士坦丁堡)重大事件的传闻。

  随着封建生产方式的发展、许多公国领土的扩大、商业交换的频繁、征战和个人游历的进行,人们的地理知识也不断增长。编年史家已经知道西方的不列颠和东方的中国。《往年纪事》在序言中非常精确地描写了东欧平原和各条水路的情况,如沿海路可以抵达罗马,从罗马到达察尔格勒,从察尔格勒入黑海,与第聂伯河连接。它还说明几条主要水路的流向:第聂伯河发源于奥科夫森林区,向南流入黑海;德维纳河亦发源于此,向北流入瓦良格海(波罗的海);伏尔加河也发源于这片森林,向东流入里海。接着,《往年纪事》记述了东斯拉夫人诸部落的分布、风俗、习惯,也提到了东欧一些非斯拉夫人的部落,如芬兰乌果尔语系部落:楚德人、维西人、车累米西人、莫尔多瓦人、贝尔米人,波罗的海部落:立陶宛人、季米果拉人(拉脱维亚人的祖先),东欧的突厥族人:伏尔加河保加利亚人、哈扎尔人,西欧主要民族:斯维伊人(在瑞典)、乌尔满人(挪威人)、哥特人、英吉利人、罗马人、日耳曼人、威尼斯人。《往年纪事》总共记述了从西南的多瑙河、喀尔巴阡山到东北的伯朝拉和乌拉尔北部,从西北的芬兰、波罗的海到东南的里海的广大土地上80 座城市、40 条河流和几十个其他地理名称。这部书也是俄国现存最古的舆地总志。

  天文历法度量衡:人们曾企图解释人类和周围世界的关系。对世界的构造,并没有固定的说法。基督教传入后就接受了拜占庭的现成观点。认为在宇宙中间摆着地球,地球上面有七重天盖。底下的一重装有雨、雪、露等等,归天使控制。第四重天有太阳、月亮和星星。第七重天是上帝所在地。地球是不平坦的板状物,由深渊分成几部分。这些见解,用现代科学的眼光看来,是很荒唐的,但在人类探索自然界秘密的过程中却是难以避免的。

  由于农业上的需要,东斯拉夫人很早就有历法,把一年分为太阴月,按农业节气称呼。这些月的名称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语言中保存了下来。以后,又从拜占庭传进儒略历,即一年分为365 天,每4 年有1次闰年,以基督诞生作为纪年的开始,以3 月1 日作为1 年的开始。1492年以后改为9月1日开始。东斯拉夫人对天象的变化颇为重视。《往年纪事》记载:1065 年上帝对人的罪过表示愤怒,便降下旱灾、暴风雨、火灾和其他自然灾害;1102年天象变化或善或恶不寻常。这些记载,如果去掉迷信的因素,则是相当准确的,反映当时人们具有一定的天文知识。

  由于天文和各种活动的需要,实用数学发展了起来。1136 年,诺夫哥罗德安东尼耶夫修道院执事基里克写了罗斯第一部数学著作。当时人们已经会运用算术和分数的四则。数字用斯拉夫字母表示。基里克计算出全年的天数和全天的钟点、分钟。1年有4380又3 个钟点,1天(白天)有12 个钟点,1夜也有12个钟点。1 个钟点分成5 段,每段又分为5个小段,并继续这样分下去。古代罗斯也逐渐建立了自己的度量衡制度。长度标准有仪(食指与拇指伸开的长度,约23厘米)、沙绳(约1.42米)、维斯达或波普里谢(约1公里多)、洛科季(系拜占庭标准,约42.5~47.5 米)。重量标准有格里夫那(来源于中东,409克)、普特(来源于中东,40 格里夫那)、贝尔科维次(来源于西欧,10普特)。液量标准有维德罗(12.3 公升)、博奇卡(492 公升)。散装体容量标准有奥西米那(约105公升)、俄石(209.91 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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