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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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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建筑艺术与绘画


  建筑艺术:13世纪末~15 世纪,罗斯的石建筑经过蒙古征战的破坏后,重新恢复、发展起来。

  诺夫哥罗德没有遭到蒙古军的直接蹂躏。瑞典人和日耳曼骑士团的进攻亦被击退。诺夫哥罗德是唯一完整地保存古代罗斯文化遗产的地方,城市建设的恢复亦比较快。1292~1294年,坐落在诺夫哥罗德附近里普尼亚村的尼古拉教堂建成。它是蒙古入侵后出现的第一座石建筑,只有一个圆顶,屋顶顺着3 叶拱门弯曲,规模较小,但雅致、挺拔。14 到15 世纪诺夫哥罗德的著名建筑物还有在古城遗址的报喜节教堂(建于1342~1343年),在科瓦列沃村的救世主教堂(建于1345年),在沃洛托沃村的圣母升天教堂,在鲁奇耶村的费多尔·斯特拉季拉特教堂(建于1360年),在伊尔伊纳街的救世主教堂(建于1374 年)。这些建筑,造型简朴,正面华美。费多尔·斯特拉季拉特教堂前面由中间和两侧组成,其鼓形部、向外突出部都有优美的装饰。伊尔伊纳街的救世主教堂,正面有壁龛、三角窝、十字架,许多壁龛用壁画镶嵌,造型古雅。

  14 到15 世纪,诺夫哥罗德的民用建筑也有很大的发展。诺夫哥罗德既保存了传统的建筑风格又吸收了西方的建筑艺术。内城高大石砌的钟楼、大主教宫、供贵族举行盛大庆典和集会的多棱宫等,是著名的石建筑群。

  这期间,普斯科夫的建筑也有重大成就,其风格与诺夫哥罗德相似,但更加简朴。教堂为四角形,略呈正方形,有1 个圆顶,旁有1 个简易、精致的钟楼。普斯科夫城建制严密,由1 个大建筑群组成。工匠技巧很娴熟,后来还应聘到莫斯科参加城市和克里姆林宫的修建。

  特维尔在13世纪末就修建石砌的救世主变容节教堂。它已没有遗迹,从文字记载看,类似12 世纪的弗拉基米尔乌斯宾教堂。14 世纪末,特维尔王公米哈伊尔·亚历山德洛维奇为自己建造了宫殿和宫廷教堂。1396—1399年,修建了米哈伊尔·阿尔汉格尔教堂。它呈方形,有3 个半圆室和用白石砌成的壁柱。旁边还有1 座小教堂,无柱,只有1 个半圆室。

  莫斯科的建筑,是俄国建筑艺术的重要标志。王公伊凡·卡里达在位时(1325—1341 年),莫斯科就修建了石砌的教堂。1326 年,莫斯科第一座石建筑——乌斯宾教堂落成。它取名于弗拉基米尔的同名教堂,表现了弗拉基米尔一苏兹达尔的建筑风格。之后,又营建了伊凡·列斯特维奇尼克教堂、救世主教堂、天使长教堂。这4 座教堂都在克里姆林宫区域内,奠定了克里姆林宫建筑群的基础。1331 和1337 年的火灾,使克里姆林宫遭到毁灭。伊凡·卡里达又修了新的木结构城堡。可惜在伊凡·卡里达统治时修建的克里姆林宫残迹都没有保存下来。1367 年,克里姆林宫开始修建石墙。其规模(除北角和东面外)已经接近现在的面积。除克里姆林宫外,莫斯科城基本上为木结构建筑。

  到15 世纪末,莫斯科、科洛姆纳、谢尔普霍夫又兴建7座教堂。其中,科洛姆纳的圣母升天教堂(建于1374年)的规模远远超过莫斯科的乌斯宾教堂,是当时全罗斯最大的教堂。它把弗拉基米尔一苏兹达尔的建筑传统同罗斯民间锥形建筑融为一体,也是当时最豪华和宏伟的建筑。至今尚存的兹维尼哥罗德的乌斯宾教堂(建于1400年)、谢尔盖耶夫三圣修道院的三圣教堂(建于1423年)、萨维纳一斯托罗热夫斯克教堂(建于1404 年)、莫斯科的安德罗尼克修道院教堂(建于1420~1427年),布局严整、挺拔,仿照四斜坡屋顶的木结构教堂的形制,表现了从木结构建筑向石结构建筑过渡的特色。此外,乌斯宾教堂还有一些外国建筑的痕迹,表明参加建筑的有外国匠师,反映了当时文化交流的情况。绘画:14 到15 世纪,罗斯的绘画在继承蒙古统治以前成就的基础上,获得巨大的发展。创作更加生动、逼真,尤其注重人物动作、个性的刻画。色调明亮发光,富有生机,近自然色。人物画和生活画占主要地位。画家大多擅长于发掘人的心理、情绪的变化,表现现实人物的感受、苦难、忧伤、惧怕、高兴乃至神魂颠倒的情况。在宗教画中,他们强调耶稣在十字架上所受的是人间的酷刑,力图把母亲的感情转化为圣母的感情和各种圣者的心理,从而使耶稣、圣母、圣者人格化。换句话说,现实人物的心理表现越来越明显,宗教的内容逐渐退居次要的地位,与其说是画神,不如说是画人。

  14世纪普斯科夫斯涅托哥尔斯基修道院教堂的壁画,是最早的大型绘画之一。作者吸收了东欧宗教画风格,并保持本地的艺术传统。画面描绘精细,色彩鲜艳,以深棕色和红色为主。

  距诺夫哥罗德3 公里,沃尔霍夫河支流岸边的沃洛托沃村,有1 座圣母升天教堂(建于1352 年)。其中保存下来的壁画绘于1363 年。壁画画面保持在浅灰色一蓝色同粉红色、浅绿色相结合的色调中,形成统一的结构。人物的表情、跌下马的骑士像、墙壁断面,给人以狂风袭击的感觉。画面展开柔和,轮廓稍微涂上阴影,微分浅深,富有立体感。画中的人物就像出现在墙前轻飘飘的幻影。从前被画成宗教仪式的升天节,在沃洛托洛的壁画中被画成充满激情的场面。在升天图中,画家只用风吹的姿势和衣裳的皱纹,就勾勒出圣徒们自如地跟着基督缥缈升空了。尤其出色的是,在升天图中那婴孩在不认识的老人怀里受到惊吓,迅速向妈妈伸出小手,却又好奇地瞟着老人的情景,很自然地传达出婴孩的天真、矛盾的心理状态。同时,圣母也从威严的“天上女皇”变成娃娃脸的女孩,更加显现出现实生活和现实人物的特色。在圣诞节图中,描绘了魔法师骑着白马在山地飞驰的场面。这种场面是假想的,由许多离奇的山岩、暗坑和独特的植物构成。女性的手作为圣诞星的象征,指引着魔法师奔向伯利恒(耶路撒冷以南山地,据说是耶稣诞生地)的道路。

  诺夫哥罗德城内的壁画更为壮观。其特点是,色调鲜艳,朱砂颜料同白、黄、绿、浅蓝各色相配合,画面简洁、朴素,同形象的轮廓很调和。诺夫哥罗德费多尔·斯特拉季拉特教堂壁画的断片在四壁、柱、拱门、拱顶几乎都保存下来。壁画画面柔和、抒情、富有幻想;玫瑰色、淡紫色、烟色部分格外清晰;线条、色彩变化富有节奏;表情忧伤又有些激动。在下地狱图中,耶稣以宽恕姿态,把犯教规者叫到跟前,解除他们的痛苦;犯教规者感激涕零地仰望着自己的救主。诺夫哥罗德科瓦列沃救世主教堂的壁画(作于1380 年),与塞尔维亚同期作品如同出一辙,很可能是塞尔维亚艺术家所作,是诺夫哥罗德对外文化联系的见证。此外,1937年在诺夫哥罗德公墓发掘的圣诞节教堂壁画,图景清晰可辨,花纹细腻。

  14 世纪,在画架上作画的技巧在诺夫哥罗德的圣像画中得到很大的发展。颜色鲜艳、构图简练,是诺夫哥罗德圣像画的独具姿色。13、14 世纪之交已经有圣者格奥尔基像。它起源于古书中的小型彩画,绘制简陋、粗糙,色彩鲜艳,像原作品。14世纪画的鲍里斯和格列勃,从半神化的人物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穿着诺夫哥罗德服装、留着蓬松头发的市民。在诺夫哥罗德的圣像画中最盛行的是画本地圣者以及农业、畜牧业、商业的保护神。这些神显然是多神教的神,但已经摒弃了对它们的崇拜。15 世纪时,诺夫哥罗德的圣像画技艺更加娴熟、精妙、高雅。著名的有称为《圣像预兆的神奇的事》(或《苏兹达尔人和诺夫哥罗德人的会战》)的3 种不同作品。这组圣像反映1169 年苏兹达尔军队在诺夫哥罗德城下败北的历史事件。在诺夫哥罗德国立博物馆保存着——幅巨大的画《祈祷的诺夫哥罗德人》(大约作于1467年)。这是一幅全家画像。上端有—个神像。下面在做祈祷的是一个家庭,成员中有老人、中年人、妇女、儿童。14 到15 世纪普斯科夫的绘画仍不脱离古代传统,趋于简洁。圣像画画面笼罩在暗淡、朦胧的色彩之中,脸部瘦小、鹰鼻、眉毛向两旁翘起。著名的圣像画有《变容节》、《下地狱》、《圣母教堂》等,图今尚存。

  14 世纪40 年代,莫斯科的绘画开始迅速发展起来。短期内完成了4 座教堂壁画的绘制。据记载,1344年绘成两组壁画:一组是乌斯宾教堂的希腊壁画,一组是阿尔汉格尔斯克教堂的罗斯壁画。但是,这些壁画都没有保存下来。14 世纪末到15 世纪之际,是莫斯科绘画繁荣的时期。莫斯科绘画繁荣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拜占庭和南部斯拉夫的影响重新加强。不少优秀的希腊圣像作为礼品送到莫斯科。14 世纪末,著名的拜占庭画家费奥凡·格列克来莫斯科。1395~1396年,他在莫斯科和西米昂·切尔内伊一起绘圣母圣诞节教堂和拉查尔副祭坛的壁画。1399年,绘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阿尔汉格尔斯克教堂壁画。1405 年,与来自伏尔加河畔哥罗杰次城的长老普罗霍尔、罗斯著名画家安德烈·卢勃廖夫在克里姆林宫的报喜节教堂工作。他在拜占庭优秀艺术传统之外,又吸收了罗斯绘画的技巧,而加以发展。他的画内容丰富,笔力稳健,着色谨慎,以简练的笔法达到巨大的艺术效果,用几条细线条就衬托出入物的表情和个性。

  安德烈·卢勃廖夫是14 世纪末~15 世纪初罗斯艺术的杰出代表。1405年,他参加绘克里姆林宫报喜节教堂壁画,已显出相当出色的技艺。1408年,奉莫斯科大公瓦西里·季米特里耶维奇之命,与朋友达尼尔·切尔内伊在弗拉基米尔画乌斯宾教堂壁画。1424~1426年,他们又一起被请到谢尔盖耶夫三圣修道院画壁画和圣像。安德烈·卢勃廖夫在那里画的《三圣图》是他最优秀的代表作品。在《三圣图》中,卢勃廖夫描绘出3 位天使围坐在1 张洁白的桌子旁边细语交谈的情景,用艺术的手法再现了圣经故事中关于三位一体的神灵。他把神和普通人的真实加以结合,使所画人物特别富有抒情、寂静、亲切的姿色。《三圣图》施色明亮、透光,合乎统一、和谐的构图要求。《三圣图》现存在莫斯科特列基亚科夫画廊。因为这幅画,卢勃廖夫在19 世纪获得俄国的拉斐尔称号。安德烈·卢勃廖夫吸收了罗斯、拜占庭优秀的艺术成就,创造独特的艺术风格,对后来俄国绘画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苏联历史学家认为他是第一个有民族特点的俄罗斯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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