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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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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旧艺术风格的交替


  17世纪是俄国艺术中旧的传统和新的风格交替的时期。

  建筑艺术:17 世纪,旧的建筑传统仍占优势,但结构趋于复杂。宽大的梯子、台阶、走廊,优美华丽的装饰、图案、色彩,巨大的殿堂,宏伟的格局,体现了新的艺术风貌。

  木结构建筑仍是最普遍的形式。民间建筑师沿袭从古流传下来的方法建造房屋:用简便的工具清理建筑用地,然后把几个构架合并起来,搭成八角形或十字形的结构。每座建筑物在结构上有着很大的相同点,但在规模、样式上仍存在明显的差别。大体上,建筑类型有单构架和三构架住房,城堡围墙和塔楼,四角形和角锥形教堂。正方形或四角的木构架是俄罗斯民间木结构建筑布局的中心。最流行的住房是2 个四角形构架组成的复合体。一般第二层住人,底层贮藏物品;住房旁接建棚子、粮仓、牲口房、养鸡房。由于自然环境不同,北方住房是很高的锥房,庭院有顶;南方住房为单层结构,一般只有泥地,庭院露天。贵族、商人的住房比较讲究。各个构架之间有锥形顶、走廊相通。莫斯科郊外科洛缅斯科耶村的皇宫亦是一座别致的传统木结构建筑。它由几个围绕内宫的木建筑群组成,有沙皇、太子、皇后、公主的宫殿,有随从住所和管理用房,依旧保持民居木房的风格。内有漂亮的雕刻和壁画。正面镀金,用鲜艳的颜料油漆,颇为别致,在当时被誉为“天下第八奇观”。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也修葺一新。其主要塔楼修了角锥形顶,巍峨屹立,彻底改变了昔日碉堡的风貌。1628 年,在弗罗洛夫斯基塔(后称斯巴斯卡亚塔)上面装了自鸣钟,极为壮观。

  17世纪中叶后,石砌的住房在贵族、商人中进一步推广。石头起初用于建门庭、会客室。主人仍喜欢在旁边的木房居住。有的在石房上盖一层住人的木房。石房和木房在结构上无大差别,底层为生产、服务设施,上层住人。在住房外面又修建了梯子和侧屋。人从梯子上去,经侧屋第二层,再进入住房。梯子和侧屋上面都有美丽的篷形顶。建于1635~1636年的克里姆林宫宫廷宅第是1 座五层梯形结构的建筑。每一层周围有露天走廊。第三层和第四层都是居室,有不高的拱门。门窗有精致的雕刻。17 世纪末,石建筑进一步推广,装饰更加美观。墙壁里外包釉磁砖,顶部有白石雕刻,看起来像一条条轻盈的花边。修建于1693~1694年的莫斯科弗利村的波克罗瓦教堂就是这种建筑风格的杰作。17世纪中叶,在北方和伏尔加河沿岸的城市中盛行建筑有5个圆顶和门廊、配殿、塔楼相结合的教堂。这类教堂结构美丽,不匀称,但同周围建筑的布局一致,著名的有莫斯科普廷基村的圣母圣诞教堂(建于1649~1652 年)、尼基特尼基村的三圣教堂(建于1628—1653年)。

  雅罗斯拉夫尔的教堂建筑,是这一时期建筑艺术的佼佼者。其富丽的装饰和绘画、精致的陈设、规模的宏伟,都为其他地区的教堂所莫及。伊里亚·先知教堂(建于1647—1650年)是雅罗斯拉夫尔的著名教堂之一。结构不匀称,但很严整。正殿有5 个圆顶。环绕正殿3面建造回廊。有1座2 个门廊的台阶不对称的配殿,挺直的锥形顶钟楼。雅罗斯拉夫尔科罗夫尼基村的约翰·雄辩家教堂(建于1649~1654年),是1 座结构对称的建筑。靠近5个圆顶的正殿东边两侧有2 座锥形顶的小配殿和很高的正门庭阶,庭阶上有若干个拱门,拱门上垂吊着装饰品。和主殿相距数米,矗立着八面体锥形顶钟楼,下呈白色,上包彩色磁砖,雅罗斯拉夫尔托尔奇科沃村的约翰·先驱者教堂(建于]671—1687年),正面包彩色砖,壁画神态活现。正殿门前有矮台阶。东北和东南有2座配殿。正殿和配殿都有5 个圆顶。不远处,1座钟楼屹立。

  随着人们艺术追求的发展和想象力的提高,出现了混合式建筑,以1656年总主教尼康在莫斯科近郊建造的沃斯克列辛斯基修道院最著名。它模仿耶路撒冷宗教圣地建造,所以获新耶路撒冷的美称。但实际上,新耶路撒冷并没有完全按照巴勒斯坦的设汁建造。它既有巴勒斯坦式的主教堂,又有传统的俄罗斯建筑,装饰极为华丽。正门、边缘、圣像壁镶嵌着的彩色磁砖闪变出虹霓般的光泽。其丰富的想象力和魔法师般的艺术效果令人叹为观止。此后,沙皇宫廷、贵族宅第、富商住房相继采用这种新颖的装饰。

  17世纪末,通过乌克兰、白俄罗斯传入西方的巴洛克式建筑。这种建筑风格以装饰图案丰富、奇特出名。在俄国产生了“莫斯科巴洛克式”,是大地主建造庄园教堂的主要形式。

  绘画:17世纪俄国在绘画艺术方面呈现着重大的变化。传统的圣像画已在衰落。代表现实主义的新的圣像画发展起来。新的圣像画的发展与这时的肖像画有关。肖像画作为新的题材起初寂然无闻,是由被请到莫斯科兵器陈列馆服务的一些外国画师所作。他们传入西欧绘画技艺,造就一批俄国的肖像画师。到17世纪下半期,肖像画便开始对圣像画发生显著的影响。肖像画要求真实地传达出人物的面部表情,更加受到人们的喜爱。

  莫斯科兵器陈列馆的西蒙·乌沙科夫(1626~1686年)是17世纪俄国最著名的现实主义艺术大师。他在兵器陈列馆有许多学生,形成了俄国圣像画的新流派。他极力摆脱旧的圣像画陈规,赋予圣像画以活人的神气,为俄国绘画走向现实主义开辟了新的途径。和乌沙科夫共事的画家约瑟夫·弗拉基米罗夫就喜欢“神态活现、仪表优雅”的圣像,认为圣像应画得灵巧、细腻,聪明的画家应该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在形象中和人物中画出什么,并和听到看到的相像”。乌沙科夫的画还不能完全达到这个目标。他画的脸,形是圆的,颜色也是鲜艳的;还有各种生活情节,但没有神,很像模型。画中圣徒穿的衣服是平的。戏剧:17世纪,滑稽节目表演仍十分流行。现今莫斯科红色普列斯尼亚一些街道曾是滑稽节目演员的聚居区。民间戏剧已经产生,是从滑稽节目发展演变而来的,有时同滑稽节目表演、唱歌分不开,剧情都比较简单。沙皇政府为防止阶级斗争的扩大,曾禁止民间戏剧的演出。1648年,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就颁布诏书,禁止唱歌和大规模的演出,禁止穿戴滑稽节目演员的服装和假面具等。但民间戏剧仍屡禁不绝。高尔基说:“18 世纪以前,我们也有自己的‘演员’——滑稽节目或杂技演员,自己的‘歌手’——‘流浪的盲歌者’,他们分散在全国‘演出’,歌唱‘伟大造反’的事,歌唱‘伊凡什卡·鲍洛特尼科夫’,歌唱斯杰潘·拉辛的战斗、胜利和牺牲”。

  1672年,在大贵族阿·谢·马特维耶夫的发起下,在沙皇宫廷创建了俄国第一座剧院。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的第二个妻子纳塔利娅·纳里什金娜是在马特维耶夫家长大的,所以马特维耶夫对沙皇有直接的影响。宫廷剧院的建立奠定了包括剧本、剧场、舞台、布景等基本条件在内的现代意义戏剧的基础。起初上演的是德国剧本(或译成俄语)。第一批演员也是德国人。1672 年10 月17 日剧院开演那天,用德语上演了《阿尔塔薛西斯戏剧》。很快就培养出一批俄罗斯的演员,达50 人,并用俄语剧本。上演的剧目中,有《圣经》故事和个别历史剧,如《小托维的喜剧》、《尤季夫》、《伊戈里耶夫喜剧》、《阿达姆和叶夫喜剧》、《约瑟夫小纳福喜剧》等等。观众最喜欢的,是夹杂在两幕剧之间的一段丑角表演,这里没有冗长的独自,只有粗犷、轻松、交叉的对话。但是,由于没有同俄国的实际生活相结合,更由于旧的习惯势力的阻碍,戏剧这种新的艺术形式在当时被视为外来“怪物”,未能获得广泛的传播。1676 年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死后,宫廷剧院即关闭,所以它对以后戏剧的发展没有产生重大的影响。

  音乐:17 世纪,在俄国音乐创作中出现了注意表达内心世界的抒情歌曲,这种歌曲,旋律明快,声音悠扬悦耳、从容不迫,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合唱尤其动听。

  在I7 世纪还流行一种讽刺歌曲。这种歌曲的内容像讽刺诗一样,主要揭露统治阶级当权人物、市侩、僧侣的虚伪、自私、愚蠢、贪婪,声调活泼,节奏明快。

  17 世纪在俄国教堂歌唱艺术中出现了以新的复调音乐代替单声符号谱赞歌的新风格。复调音乐音色饱满、浑厚、对比鲜明,更加能够表现东正教祈祷仪式的显赫气氛。17 世纪下半期,通过沙皇和总主教唱诗班的表演,开始有了教堂唱诗班大合唱,称“池座歌唱”。同时,编出了音乐教程。池座歌曲采用了新的记谱法——方形记谱法,这种记谱法已经接近五线谱。

  17 世纪,俄国器乐进一步发展。风琴进入宫廷、显贵家中。17 世纪70 年代,已经在宫廷剧院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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