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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1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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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活方式


  农民的生活:l7 世纪,农民的住宅仍由木房、贮藏室、地窖、菜园组成。到17世纪末,有的农民还添建了棚屋、畜栏、打谷场、谷物于燥室、粮仓。居室仍没有烟囱。烟直接冲到屋顶,把房子都熏黑。窗户没有玻璃、云母,用只能透过朦胧光亮的罩蒙着。晚上,把松明插在铁座上照明。铁座下面放着装水的桶,接掉下的灰烬。冬天,在木房里不但住人,而且往往还饲养牛犊、母羊、鸡、鸭。室内陈设,有桌子和固定在墙上的坐卧两用的长凳。在松明灯旁有纺车和织机。还有斧、铲、挽具等劳动工具。器皿差不多都是木、陶制品,有钵、盘、杯、大长柄勺、小勺、碟、酒器。大件的家具有橱、箱,筐,上面画有各种彩画,包括花草、生活情景、幻想的飞禽走兽,以及纺车、扁担、雪橇。铅、铜器皿属贵重物品,只有最有钱的人才买得起。

  面包是农民的主要食品。平时吃黑麦面(有时加上大麦面)做的面包。也吃豌豆、燕麦面、荞麦粥。蔬菜有圆白菜(夏天为鲜菜,冬天为渍酸菜)、胡萝卜、甜菜、芜菁、萝卜、洋葱、黄瓜。肉只有逢年过节才食用。鱼比起肉来,是农民更普遍的食物。从白海到里海一带,有很多人从事渔业。教会限制在一星期内只有两天(星期三与星期五)才可吃肉,这也是吃鱼较多的原因。在产鱼的地方,在农民餐桌上有丰盛的鲜鱼做的莱,用鱼子做的凉莱则是最受欢迎的美食。在其他地方,农民也可吃咸鱼。自制的克瓦斯和啤酒是农民最喜爱的饮料。农民大多穿在家里手工织的、染各种颜色的粗麻布和本色粗呢缝制的衣服。在交通便利的地方,也可以买到从东方各国进口的、价钱较贱的棉布,如粗白布、平纹布、大红布、印花布等。最流行的衣服是长袍,男女式样几无差别,都是一面衣襟盖上另一面衣襟。男人还穿单排扣无领衣(在两肩开襟)。袖子往往比手长,可以向后甩。衬衣用粗麻布做成,短而宽大,并有各种花线的绣花。由于劳动的需要,农民的衣服比贵族的衣服短。布是手工织的,价贵,所以对衣服特别爱惜,总是穿到破烂为止。大人的旧衣服也改做孩子的衣服。每一块布头都保存下来。农民冬天穿毡靴,夏天穿树皮编织的鞋。

  市民的生活:城市的住宅和乡村的住宅还很难区别。城市手工业者和商人除从事生产或经商外,也饲养牲畜,栽培花、果、蔬菜.所以,城市和乡村的住宅有许多相同的地方,只是城市的住宅比较密集,面积比较小。但是,城市富裕的手工业者和商人在17 世纪下半期已开始盖起石砌的住宅,其规模、结构与农民的住宅有很大的区别。例如,曾加入商业公会的前总主教、农民克里姆·卡尔梅科夫在莫斯科的宅院就是证明。它由宅园和一些木结构的服务设施(地窖、烤房、马厩)组成,内有花园和菜园,中间是用砖砌、用铁盖顶的单层住宅,有3 个房间和其他住处。室内摆着桌、柜,靠墙有坐卧两用的长凳,还有新式的西欧圈椅、椅子、镜子,衣服和其他用品藏在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里。普通手工业者、商人的住房和摆设相当简朴。

  17 世纪俄国市民的衣服变化不大。妇女穿萨拉范外衣(无袖长衣),有的在头上还扎发带。市民的家庭生活与16世纪的《治家格言》一致。所有家庭成员必须绝对服从家长的指挥,在经济上要严格节约,要遵守教规和一切宗教仪式。贵族的生活:如果说农民、市民到17 世纪大多还保持着传统的生活方式,那末,贵族则明显地受到外国生活方式的影响,更加追求豪华和时髦。住房的修饰开始成为贵族地位的标志。临街的大门盖成有门顶的完整建筑物。有的门顶还盖了塔或楼。大门越宽越花彩,就越显出主人的阔绰和贵族气派。门廊拐角上边有挂旗帜的锥形顶,下边有细圆柱钉的栏杆。住宅高大,远处望去格外醒目。上面覆以洋葱头形顶或大理石板。屋脊有雕刻。屋檐有雕花的护檐板和飞檐。室内陈设富丽堂皇,外国货居多。贵重器皿置于橱架显眼处,作为装饰。在莫斯科兵器陈列馆里,保存至今的17 世纪的大高脚杯叠起来有一人高。索菲娅·阿列克塞耶芙娜执政时的大臣瓦·瓦·哥利津公爵的宅第就是17世纪俄国贵族居住情况的一个具体范例。它是一座有许多房间的石建筑物。屋顶上盖塔楼,塔顶封镀金的铜板。墙外有雕刻的飞檐。窗框以奇特的面板装饰。室内为欧式陈设,家具都是进口货。餐厅宽大,有46 个双层窗户,窗户玻璃画着“假面具”。天花板糊粗麻布,布上画着镶金箔的太阳和光线,围绕太阳画着镶银的月亮。墙壁悬挂着波斯壁毯、板画、镜。从天花板吊下5 层的枝形吊灯。墙上还钉着烛台。哥利津的卧室尤其讲究,有雕花的胡桃木床和篷帐,9 张镶金的皮椅子,2 座黑人石雕像,墙上悬挂着大镜和印在粗麻布上的德国地图。在兵器室藏着许多西欧的火器和冷兵器。

  贵族的食物,品种繁多。菜肴大多用肉、鸡、鸭、鱼加上佐料做成。佐料都是进口货,有胡椒、丁香、肉桂、小豆蔻,还有荷兰的腌柠檬。柠檬煮鸡肉是当时的名菜。17 世纪的谚语“阿尔塔蒙家吃柠檬,而我们小伙子吃黄瓜”,反映了柠檬的用场。瓜果类有葡萄、西瓜、甜瓜。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喜欢种植作物,曾在莫斯科郊区伊兹马伊洛沃村开辟西瓜田和葡萄园,并用自己生产的啤酒、蜜浆果、克瓦斯佐餐。伊兹马伊洛沃现已属莫斯科市区,还保留着“葡萄屏”的名称。

  贵族衣着考究、华丽,大多穿进口的丝绸、呢绒料子做的衣服。并以毛皮、珠宝、金银绒绣花装饰。这种衣服沉甸甸的,穿起来行动并不方便,但显得端庄、大方。外套是用土耳其绫罗绸缎或意大利天鹅绒做的,缝大银扣,用貂皮镶边,领子宽大(几乎盖住肩膀)并缀有珍珠、宝石。此外,手上持沉重的手杖,头戴高皮帽,脚穿上等山羊皮靴子。靴子有弯曲的尖头,后跟钉银质的掌。乘坐的车马亦进行打扮。挽具装饰华丽。马的脖和脚都挂铃铛,加上马本身成绺的鬃毛,格外美观。

  贵族结婚时,新郎和新娘被尊称为“公爵”和“公爵夫人”,并要戴相应的冠。新娘要戴镶满狭而密或网状装饰品的帽。已婚妇女要经常把头发蒙住。头饰可依在家、出门、做客而变。在家只戴简便的额帘。出门或家里来人时必须包头巾,把整个头以及部分脸、肩遮住。头饰亦依季节而变。冬天戴貂皮帽、风帽、皮里或黑貂皮镶的天鹅绒帽或锦缎帽。贵族姑娘冬戴直立长圆的皮帽;夏戴宽檐白毡帽,帽底缀彩色丝线,用带子系在下巴上。

  17世纪末,由于俄国和西方各国之间经济交流和外交关系的发展,贵族的服饰起了变化。亚洲富丽堂皇的式样开始让位于西方比较朴素的式样——西服。保存在苏联国家历史博物馆的侍膳大臣格·普·戈都诺夫的像就反映出当时统治阶级上层在服饰、习俗上的变化。戈都诺夫穿深色波兰式男长衣,前额头发剪掉,两侧垂下一绺一绺的长头发,胡须剃掉。生活方式的变化已经引起旧的习惯势力的抵制。沙皇政府和教会竭力阻止外国服装、习俗在俄国流行。政府还颁布法令,禁止贵族仿效德国和其他国家的习俗,禁止剪掉头发和穿外国式样的衣服。有一个叫做科尔佐夫一莫萨尔斯基的宫内官员就因为剪了头发而受降职处分。但是,新的生活方式仍然发展起来。在政府范围内就首先允许穿外国式样的衣服。军职人员除穿统一的服装外,都要佩带武器。武器既是军服的搭配,平时更是一种装饰品。17 世纪的武器有外国和本国制造的新式手枪,也有传统的、往往为东方国家制造的刀、马刀、宝剑。

  娱乐形式:17 世纪俄国社会上最流行的娱乐形式是唱歌、舞蹈、讲故事、说俏皮话、滑稽节目、杂技、傀儡戏。滑稽节目和杂技都是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流动演出。傀儡戏在露天表演,往往夹杂着政治讽刺和反教会的内容,因此要受到当局和教会的压迫。农民每逢家中大事和节日,如婚事、丧事、圣诞节,都要举行仪式,举办化装、跳舞、猜谜、编花圈、跳篝火(夏至夜)等活动。不同的仪式唱不同的歌。在宫廷里,还演奏外国乐器,上演外国剧本,举行外国文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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